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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传习录》卷上 门人薛侃录 “一以贯之”的功夫 |
【原文】 先生问在坐之友:“此来工夫何似?” 一友举虚明意思。先生曰:“此是说光景。” 一友叙今昔异同。先生曰:“此是说效验。” 二友惘然请是。 先生曰:“吾辈今日用功,只是要为善之心真切。此心真切,见善即迁,有过即改,方是真切工夫。如此,则人欲日消,天理日明。若只管求光景,说效验,却是助长外驰病痛,不是工夫。” 【译文】 先生问在坐的朋友:“近来功夫如何?” 有位朋友用虚明来形容。先生说:“这是讲表面情况。” 一位朋友讲述了今昔的异同。先生说:“这是说效果。” 两位朋友茫然不解,向先生请教正确答案。 先生说:“我们今天用功,就是要使为善的心真切。此心真切,见善就会向往,有过就会改正,这才是真切的工夫。如此一来,人欲就日益减少,天理就日益光明。如果只在那里寻求表面情况,说效果,这样反倒助长了外求的弊端,再不是真切功夫了。” 〔评析〕 此段紧接上文,再次强调“真切”功夫。学生在考试前,仍在顾虑着文字上的题目、内容、答案,那么,只会使人心更躁动、更纷乱。此时唯有在调节心态上下功夫,才能使考试时心中的文思涌现,智慧呈现。所以,禅家强调着心,照着念头,这就是自心上真切工夫。 【原文】 朋友观书,多有摘议晦庵者。先生曰:“是有心求异,即不是。吾说与晦庵时有不同者,为入门下手处有毫厘千里之分,不得不辩。然吾之心与晦庵之心未尝异也。若其余文义解得明当处,如何动得一字?” 【译文】 朋友们在一起看书,常常批评、议论朱熹。先生说:“如此吹毛求疵,是不对的。我的主张和朱熹时有不同,主要是学问的入门下手处有毫厘千里之别,不能不辨明。然而,我的心和朱熹的未尝不同。比如,朱熹对文义解释的清晰精确之处,我又怎能改动一个字呢?” 〔评析〕 陽明先生与朱熹尽管有思想上的分歧,但他并不是对朱学吹毛求疵,而是在入门下手处有些差别。但是,他们的心是相同的。圣人心中都存养着天理,天理统摄着圣人的心。从心路出发,各人的理程不同,但目标是一致的。 【本文分页】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 [10] [11] [12] [13] [14] [15] [16] [17] [18] [19] [20] [21] 文章作者:明·王阳明 |